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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 093 蒙面大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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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著歐武臣和照壁遠去了之後,鳳棲梧才收斂了微笑,對身邊的幾人道:“我們走吧。”

犀洛拉拉鳳棲梧的衣袖,道:“你夫君他——”

那照壁可不是什麽善人,此番歐武臣落入了照壁的手中,那豈不是——

鳳棲梧一點也不擔憂,反而是道:“不礙事,我夫君他是個男人,還怕那照壁輕薄他不成。”

說這話時,她還是有點底氣不足,萬一那照壁是男女通吃,真的把歐武臣給看上了怎麽辦?

但馬上她又放心,不是還有個花臉貓在嗎。

花臉貓這廝最近實力越發的強大了,對付個照壁還不是手到擒來?

她放心地去尋褚連斬了。

犀洛等人對於鳳棲梧的這個夫君還是十分好奇的,一路之上不斷地問東問西,什麽時候認識的,認識幾年了,有無孩兒等,鳳棲梧都一一回答了。

惹得眾人有一陣八卦心動。

終於尋到了她們的修煉之地了,鳳棲梧也找到了褚連斬。

褚連斬是一個長老的弟子,被分派到了外山管理這些外圍弟子,而那照壁是在內山之中玩膩了才來外山的,內山之中女子就這麽幾個,稍微長得出眾的都被他招惹了個遍,不禁興致缺缺了,外山之中的弟子更多,其中的美貌女子數不勝數,都盼著能和他攀上點關系,從而能夠更加順利地成為內圍弟子。

照壁在這外圍玩得風生水起。

“前輩。”鳳棲梧還是恭敬地喚了一聲,上前道。

褚連斬知道鳳棲梧的來意,不禁面帶愧疚,“我昨日回了內山之中,問了師傅,師傅他老人家也不知道隱世長老的去向,你在外山先修煉幾日吧,等有消息了定然來通知你。”

鳳棲梧默然,有些失落,肚子裏的肉越來越大了,憑她的力量完全遏制不住,這時間可是不等人的。

她長嘆了一口氣,總覺得自己做人失敗。

沒有褚嵐的消息,她覺得做什麽都沒勁頭,總是想睡覺,大概是因為肚子那塊肉在長大的緣故吧,整個上午都是無精打采的。

褚連斬是管理外圍弟子的真正負責人,便讓鳳棲梧去了一邊休息,她便在坐在一邊發呆,看著眾人修煉。

這山中修煉的外圍弟子,不只有人族,還有海族妖族和獸族,大家一視同仁,共同修煉,很是熱鬧,而鳳棲梧的心卻不是這麽熱鬧了。

發呆半刻,她看見在那修煉的道場外,一抹黑影明明滅滅地立在原地,宛若一座雕像,萬年靜止不動,那黑影之中,可以看見一張影影綽綽的臉。

又是他——

除了她,似乎便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的蹤跡,他如幽靈一般光明正大地游離在她的周圍,不知道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。

他看似不會傷害她,可是那日卻又出手。

她試圖靠近他的時候,他又默默地遠去了。

他真的宛若幽靈,令她捉摸不定。

她坐在原地,便這般看著那黑影發呆,他一直一動不動,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,但只要她移動,他便如影隨形地跟上來,除非鳳棲梧的身邊有像玄武這般強大的人物時候,他才會退避。

正發著呆,她便看見周圍修煉的女子們不約而同地朝一個地方看去,她也順著那方向看,見歐武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她走來,那挺拔的英姿引得無數的女子爭相觀看。

他那冷峻的臉龐之上帶著得意,腋下夾著一個包袱。

肩膀之上,還坐著花臉貓,那貓臉帶著幾分它特有的狡詐和傲嬌。

他走到了鳳棲梧的身邊坐下,花臉貓已經邀功似地將那包袱打開了,高興地道:“看,我們從那騷包那裏搶來的!”

那包袱之中,是幾本古舊的書籍,都是這青壇門的功法,是那外圍弟子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,但這東西,就算是內圍弟子也沒幾個有那資格擁有。

鳳棲梧興致缺缺,隨意地拿起一本翻看著,從照壁那裏搶來的東西,定然都是這青壇門的好東西,凝結了無數前輩的智慧在裏面。

不過她是不需要了,她學好‘泰山壓頂’便就是足夠了。

歐武臣也坐在她身邊,翻看著那書籍,不過他似乎也是興趣不大,看了兩頁便面露嫌棄,扔到了一邊去。

花臉貓道:“我給你爹送去,他肯定愛看。”

鳳棲梧不禁問歐武臣,“他怎麽這麽幹脆地便將這書給你了。”

歐武臣悶哼一聲,道:“搶來的。”

鳳棲梧失笑,現在他們在青壇門的地盤之上,雖然沒有那心思進入青壇門,但好歹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之上,這惹是生非還是少來,但見那照壁現在還沒殺來,想必歐武臣定有令他吃虧了又不敢說的方法。

花臉貓在一邊神秘地道:“那騷包領著我們去了他的洞府,他就變臉了,說孽畜你是他的,叫小臣臣幹脆點放手,要是放手了,就讓他早日成為內圍弟子。”

鳳棲梧也大概想到是這個劇情,不覺又問:“然後呢?”

花臉貓眉飛色舞地道:“小辰辰沒有回答他,只是問書在哪裏。”

“騷包不樂意了,說要給我們一個教訓,小臣臣上前兩步,搶了他的書就跑了,他追也追不上我們。”

鳳棲梧聳聳肩,她還以為是要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呢,不過像那照壁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,被一個外圍弟子搶了東西,說出去也怪是丟人的。

不過這不像是花臉貓的風格,她猜想著他們肯定還有其他的計劃,這只不過是踩點而已。

果然,幾日之後,便傳出了驚天消息,一蒙面男子攜帶一個蒙面大貓,在一個月黑風高夜,搶了照壁的洞府,不僅將他整個洞府搬了個空,臨走時還放了一把火。

當事人照壁被裝進麻袋一頓胖揍,那力道若是平常人早一命嗚呼了,就算他是一個金仙高手也成了重傷,在床上躺了好幾日,可是心疼壞了他那作為長老的爹爹。

青壇門內頓時炸鍋了,那龍城長老大張旗鼓地調查著那出手之人,內圍弟子都被調查完了也還是沒有找到兇手。

外圍弟子實力普遍偏低,定然是不會有人敢對照壁動手的,就算想動手也是沒有那個實力。

當然,這只是後話。

此時的鳳棲梧正將頭靠在歐武臣的肩膀之上,兩人正低語。

花臉貓將那搶來的幾本書墊在屁股下面,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。

鳳棲梧猶豫著要不要將那件事告知歐武臣,畢竟他們是風雨多年了,瞞著對他不公。

猶豫了許久,她還是張口了,道:“武臣,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說。”

歐武臣也正色起來,嚴肅地看著她。

這個時候,鳳棲梧反倒是無法開口了,這要她怎麽說呢?

她一直以來都是罪惡感深重,與這麽多的男子牽扯不清,卻又不願意放手,若是他知道了,定然會失望,會傷心。

最終,她長吸了一口氣,還是道:“其實,我和玄武——”

歐武臣正聽著,突地那握著鳳棲梧小手的大掌一緊,整個人殺氣畢露,原來遠處正殺氣騰騰地走來幾人。

那領頭的,便就是那素環。

歐武臣幾乎是‘噌’一聲便站起了身,冷冷地看著那素環。

素環看見鳳棲梧身邊的那幾本書籍,自然是認識的,還以為是照壁相送的,頓時妒火冒出三丈,冷冷指揮身後眾多的外圍弟子,道:“將她們拿下!”

幾個外圍弟子沖來,幾個沖向了犀照犀洛荷曉三人,另外幾個則是沖向了鳳棲梧。

歐武臣乍起,手中亮光一閃便多了一把劍,虎視眈眈地看著那沖來的幾個內圍弟子。

褚連斬看見那素環殺來便知道事情有異,此時忙沖過來,問道:“素環師妹,你這是何意?”

素環冷哼一聲,道:“師傅命我前來掌管著外圍女弟子之事,昨日我抓了一個作風不良的女弟子,那女弟子長期夜不歸宿,壞我青壇門大忌,而這四人不但不勸阻,且還縱容,有包庇之嫌,故此我必須將這四人嚴懲,以儆效尤。”

這理由說得是冠冕堂皇,但她那惡狠狠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鳳棲梧,和她的那幾本書。

特別是看見那幾本書的時候,越發憤恨了。

“那是什麽東西?”她上前兩步,將花臉貓屁股底下的幾本書抓起,看了幾眼,便喝道:“此乃我青壇門內山藏書閣之中的藏書,就連內圍弟子都只有少數人有那資格查閱,你們是從何處得來,莫不是偷盜而來?”

鳳棲梧冷哼一聲,道:“此乃照壁師兄所贈,何來偷盜一說。”

誰料這話聽在素環的耳裏,簡直就是耀武揚威,她那臉色又冷幾分,道:“師兄怎麽可能將這麽珍惜的秘籍送給你,定然是你偷竊而來,來人,將這竊賊抓住!”

幾個內圍弟子又是蠢蠢欲動,褚連斬又忙出來打圓場,在這青壇門裏混,得罪了這龍城長老的得意弟子可不是什麽好事,他忙道:“素環師妹莫不是誤會了,那內山之中高手重重,這位弟子才初入門中,想來也不會有那實力擅自進入內山偷竊,想來定然是那照壁師兄送出的。”

素環聽這話更是憤怒了,照壁護著這鳳棲梧便就罷了,誰料這褚連斬也這般偏袒,難道說男人都只是會看臉嗎?

“證據確鑿,難道褚師兄還想偏袒不成!”

“我並不是偏袒之意,只是這事情並沒有查清,如何能妄下論斷,鳳師妹千裏迢迢來我青壇門也是不易,這般判定她的罪,豈不是太武斷了。”

素環可不願,非要將鳳棲梧抓走,褚連斬忙調集了幾個內圍弟子來,與那素環的人對峙著。

這氣憤那是異常的緊迫,雙方武鬥似乎已經是一觸即發了,驚得那眾多的弟子忙奔逃去了別處,在遠處遠遠地看著。

素環見褚連斬這般幫著鳳棲梧,不禁極其敗壞地道:“褚連斬,你難道真的要幫著一個未入門的外圍弟子不成!”

褚連斬冷哼一聲,道:“你可知道她是什麽人,她可是——”

“師妹,你這是幹什麽?”

正當褚連斬要說出鳳棲梧和褚嵐的關系時候,卻見那照壁終於出現了,急忙地奔了過來,拉開了那素環。

若是以往素環因為吃醋而找哪個女子的麻煩的話,這照壁可是從來不會出現相幫的,眾人不禁開始八卦起來了。

照壁將那素環忙拉開了,對褚連斬抱歉地道:“實在不好意思,素環這幾日火氣正大。”

“我沒事!”素環怒火中燒,拉扯著那照壁,惡狠狠地道:“連你也要幫著這賤人嗎?”

“師妹你這是怎麽說話的,鳳師妹可是我青壇門的弟子。”

“她偷了你的書!”

“胡說,那是我送給她的。”

“我曾問過你幾次了,卻未曾見你送我一本,憑什麽她一來你便送她書,定然是她迷惑了你對不對!”

那素環越說越是激動,整個一潑婦似的,完全一點師姐的威嚴都沒有了,鳳棲梧也只當是圍觀看熱鬧了。

也難怪她激動,這照壁常年沾花惹草,她心中早就憋著一肚子的氣,若是以前她教訓這些小狐貍精的時候,從來不見照壁插手,沒想到這一次,照壁竟然會出手幫著這狐貍精!這完全是觸及了素環的底線了!

那照壁眼見著素環這般鬧,那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,他忙將素環拉著快速退開了。

等他們離去了許久,那圍觀的眾人才算是散了,歐武臣也收起了警惕,將手中的劍收回,眼中寒光一閃,似乎是堅定了某種決定。

眾人散去,自去修煉了,但仍舊不忘津津樂道。

褚連斬對鳳棲梧道:“無事,莫管那素環。”

鳳棲梧也沒想跟那素環有過多的交集,東方不拘和東方效天等人也過來關心鳳棲梧。

當晚歐武臣將鳳棲梧送回了房中,鳳棲梧見他一臉沈重,知道他要去做什麽,不禁道:“做事小心些,不要讓人抓到了。”

歐武臣默默地點點頭,和花臉貓一起奔入了夜色之中……

沒幾日,便爆出了驚天大案!

照壁被人給打殘了!

據說他本人直接被打得昏迷不醒,洞府之中被別人搬得一幹二凈還不算完,那兇手還放了一把火,差點將那整片山都燒了。

若不是那沖天的濃煙吸引來了值夜的弟子,恐怕那昏迷的照壁都要隨著那沖天大火化為飛灰了。

此事引得宗門內一陣轟動,據說那照壁被龍城長老給親自救醒了。

問道是何人所為的時候,那照壁只道:“一個黑衣蒙面人,和一只——蒙面大貓!”

因為那照壁乃是金仙修為,能動他的人定然在金仙之上,且照壁的洞府是在內山之中,便將兇手的範圍定在了內山的金仙之境的弟子之中,逐一排除查找。

龍城長老此時那叫一個震怒,竟然在宗門之中,有人將自己的兒子打了個半死!

若不是值夜的弟子去得及時,恐怕連人都沒了!

但查來查去,也查不到個眉目,那兇手仿佛是從天而降,又憑空消失了,現場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來!

此時在外山之中也是震驚一時,眾人紛紛猜測是誰出手,最廣泛的說法說兇手是素環,素環因愛生恨,見照壁這般拈花惹草,忍耐多年終於爆發了,竟然下手謀殺親夫!

背後的真相誰也不知道,但案發之後的第二天,鳳棲梧的房中,花臉貓便將那戰利品一件件地拿出來。

“孽畜,這是給你的。”花臉貓將那麽那照壁府中的東西悉數搬來了,簡直就是搬家啊,就連那洞府門前的仙樹都拔了來,栽在鳳棲梧的靈魂空間之中,那手段簡直令人發指。

鳳棲梧看著花臉貓拿出了許多女人的東西來,首飾、衣服珠寶等等都有,不知道那照壁收集這麽多的女人玩意作甚,她也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。

不得不說,這照壁身為龍城長老的私生子,這洞中的寶物倒是多,什麽飛劍金丹的不少,花臉貓雖然都看不上眼,但還是全部搶來了。

歐武臣也翻看著那些東西,尋找其中有用之物,若是自己需要的便裝進自己的靈魂空間之中,但大多數都是入了鳳棲梧的靈魂空間。

三人分贓完畢,花臉貓便開始興致勃勃地與鳳棲梧講昨晚的盛況了。

“我和小臣臣沖進了洞府之中,把那騷包給驚醒了,小臣臣趁他還未回神的時候,一麻袋就套在他腦袋上,我就沖上去,狠狠地給了他幾腳,打得他哭天喊地,哎呀,好爽!”

歐武臣默默地聽著,不曾插話,花臉貓在眉飛色舞地講訴著,鳳棲梧不時低頭一笑,那笑顏引得他的心一陣陣的悸動。

鳳棲梧一般不笑,對待外人總是一臉的正經,但若是她笑了,就得代表著她是真的高興了。

花臉貓說道高興之處,興奮地上躥下跳,對鳳棲梧道:“下次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,我們等那騷包養好了傷再去打他一頓!”

鳳棲梧不禁一拍它的腦袋,道:“哪有這麽容易,這一次你們能得手只是因為別人沒有防備,此次之後,怕是不會這麽容易了。”

同時她也疑惑,為何花臉貓與歐武臣會這麽容易得手呢?那照壁雖然草包,但是這青壇門可是不缺高手,那內山之中不乏仙帝甚至是仙尊高手!

歐武臣也疑惑,道:“我們一路之上都很是小心,確保了沒人發現我們才出手的,逃出來的時候也是異常的順利。”

難道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不成?

鳳棲梧迷茫,看向了窗外,見那月影之下,一個人影若隱若現,宛若幽靈般的存在,安靜地停在那遠處,不曾言語。

是他——

隨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,都不見照壁出現,聽說是送回了內山之中養傷了。

鳳棲梧便一直在外山之中修煉,一邊等著褚嵐出現,但是那肚子裏的肉一日比一日強大,叫她著實著急,若是再不動手,等它有靈了,那就是謀殺!

她日日焦慮,也無心修煉了,日日夜夜坐立不安,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那腹中的孩兒。

一日她與歐武臣分別之後,和花臉貓一起回院落,正心事重重,突覺身後一陣惡風來襲,花臉貓大喝一聲,化成了巨大的模樣便沖了過去,鳳棲梧方才神游天外,此時醒轉,回身便是一掌,但迎接她的,只是一具死屍。

素環的屍體無聲地落在了地上,脖子之上一道血線,死不瞑目。

鳳棲梧震驚,花臉貓忙道:“不是我殺的,我只看見一道黑光閃過,她就死了。”

黑光!

鳳棲梧看見那黑色的人影停在她的不遠處,一如既往不言不語。

“夫君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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